季朝舟知道这些是幻觉, 只是沉溺其中,挣脱不出来。 浴室中,青年脱力跪坐于地, 身影削瘦, 喉结因微微仰头变得更加清晰,浴顶暖黄色的灯为他镀上一层浅而淡的弧光,显得整个人单薄孤寂, 又如世间最脆弱的美玉。 季朝舟抬手挡住双目, 眼底的哀绝却浓重得几乎化不开, 仿佛下一刻便要跌入无尽深渊,逃不走, 避不开。 “嗡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