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坐在水泥地上,大睁着眼睛怔了半天,末了垂下头,拔萝卜似的用力拔下了右脚的沉重皮靴。 靴筒被子弹穿了个洞,然而靴子里面很干净。自从上了山就吃不好喝不好歇不好,他的鲜血都被熬干了,几乎无血可流。挽起层层裤管,他咬紧牙关忍住了痛,把手指插进小腿伤口之中,贴着骨头挖出了一颗子弹头。 子弹头表面沾染着薄薄一层血肉,被他扔进嘴里唆了唆。扭头“呸”的一声吐出子弹头,他又往道路尽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