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试完那个外国人,我从饭店出来,站在长安街上等一路公共汽车。好像刚刚下过雨,空气里浮尘尽去。这个时节,路边的花已经开放,而柳絮未起。一年里,这样有月无风的春夜,北京不会多过十个。天气好得让我又想给我的初恋打个电话,但是天已经黑了,街边的电话摊大多上了锁。如果我往永安里那边走走,或许还能找到一两个关门晚的。如果我打到她家去,接电话的多半是她弟弟。她弟弟看见我总是要恶狠狠地盯我一眼,似乎认为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