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鹤乘的病危通知书下来了, 意料之中,师徒俩都无比平静,仿佛那薄纸一张不是预告死亡, 只是份普通的晨报。 纪慎语削苹果, 眼不抬眉不挑地削,用惯了刻刀, 这水果刀觉得钝。梁鹤乘平躺着,一头枯发鸟窝似的,说:“给我理理发吧。” 纪慎语“嗯”一声,手上没停。 梁鹤乘又说:“换身衣裳, 要黑缎袄。” 纪慎语应:“我下午回去拿。” 梁鹤乘小声:“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