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时已到晌午,内务府庶务繁多,西厂奏报压满半张桌。一说权力是最烈性的□□,太监算半个男人,自不例外。研磨提笔时生杀予夺,自觉高过旁人,浑然一堵高墙平地起,捧高了他,任是什么出身,如何残身漏体,全凭这一支笔,一顶乌纱,都敢站在高处俯瞰众生。 唯有回到这张金丝楠木翘头案上方能觉着自己仍是个人,而不是门前一条乱吠的老狗。 一时入戏,抬头已是乌金西坠,云霞漫天的时辰。 陆焉撑